急的哀哭,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又带着点嘲讽道,“不是来了葵水吗?”
他撑着双臂,温热的喘洒在她的耳边,将之染成一片湿润的红霞,似笑非笑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。
苏婵眼瞳睁大。
……
半烛香后。高行修从容坐在床边,开始慢慢整理自己的腰带。
苏婵蜷缩在角落里,将自己整个身子紧紧地环抱至臂弯。
发丝凌乱堆积在小脸上,她咬着唇,眸中晶莹晃动,全身都在微微发着颤,一副被欺狠了的样子。
高行修闭了闭眼,餍足地舒了一口气,又缓缓睁开眼。他侧过头来,角落的人立刻杯弓蛇影地动了动,如临大敌地盯着他,往后又缩了缩。
那纤巧白皙的一双秀足露了出来,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看,苏婵忙将一双脚缩回,急急扯了裙角盖住,垂着眼不去接受他的目光,脸上染着羞愤又悲戚的红。
高行修收回视线,淡淡看向她的脸。
“去洗洗。”他瞧她,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她松散的衣服,遮不住露出的旖旎,淡淡道,“都脏了。”
苏婵闭上眼,将两条腿蜷起裹好,咬了咬牙,一脸的羞愤欲死。
她此刻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脏,似乎全部都沾染上了他的味道。她将头低的更低,羞愤又强忍着羞耻道,“我想一个人待一会,可以吗?”
高行修此刻心情不坏,他扔下手里擦拭的帕子,索性站了起来,丢下一句。
“随你。”
。
周奉年和杜齐一早候在了大帐外。
大帐与其他帐子隔的远,若非传召所有人都必须在百米之外,所以帐内传出的动静并没有被他们听到。
虽没听到,两人却在议论,周奉年知道那女人就被自家将军关在帐中,盯着大帐一脸不满,“真不知道将军看上那女人什么了……”
“将军是什么身份?那女人又是什么身份?莫说还不是外面的舞姬优伶,一个乡野村妇,又能好到哪里去?也只能和那些奴籍贱籍一样做个外室。”
“这些事还是莫要妄言的好。”杜齐淡淡道,“将军自有将军的考量。”
考量什么?还不是看上她长得好看呗,姿色倒是尚可,至于其他的嘛……周奉年腹诽,“……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。”
刚说完他便狠狠闭了嘴。视线内,高行修正掀帐而出。
周奉年忙迎了上去,杜齐紧随其后。“将军。”
高行修走了过来,低头整理着箭袖,面色并无异样,淡淡道,“医官们怎么说?”
周奉年和杜齐对视了一眼,周奉年只是叹气,还是杜齐平声道,“医官也束手无策了,或许只能……”
高行修沉默不语,静静平视着空气。
杜齐踌躇,坚定道,“将军,末将来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高行修道,“本将军亲自去。”
。
大腿感觉都被磨的破了皮。全身上下都黏的不行。苏婵泡在水里,狠狠搓着皮肤,直到搓出血红来才罢休。
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,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,也和真刀真枪没什么两样了。
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。
她已经被他掳走,面对着这个对她而言陌生又危险的世界,就算日后全须全尾地回到西里,也会被人一辈子戳脊梁骨,就连阿爹也会跟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。
她的婚事破碎了,她和李怀玉也再无可能。
她如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,就只剩下一个阿爹,只剩下一个和她相依为命的阿爹。然而她如今和阿爹天各一方,就算是见上一面,也要看他的脸色。
她心灰若死,逐渐无望,如今她的坚持还有何意义?她那蚍蜉撼树的挣扎,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苏婵穿上衣衫,游魂一般游荡在帐内,一阵汪汪的叫声将她唤醒。
她跪在地毯,抚摸着小狗,像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怜悯,将它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。
“事到如今,就只剩下你陪着我……”
大帐中整日无事,她又不敢出去,只能和小狗作伴。她照顾它,给它喂水,尝试着嚼碎了早饭喂给它。
小狗竟然吃了一点点,这让她破碎的心灵得了些慰藉。她抱着小狗,几乎与它寸步不离。
昨夜身边躺着一个高行修,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好好睡觉,又经历了这么一遭,如今人一走她紧绷的神经也放下,现在实在是困倦。
过了一会,她抚摸小狗的动作停了,忍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。
等到她醒来的时候,小狗已经不知所踪,它不在帐中。
苏婵找了一圈没有找到,慌了神。
小狗还这么小,外面又全是人,会不会哪个不留意把它给随意杀了?她越想越慌。
她边想边走到帐前,想要伸手掀帐子的动作停住,踌躇着久久不动。过了会,她咬了咬唇,终是掀开帐子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