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柳,对不起,都是我的原因,让你被吓到了,对不起。”蒋兰花见杨柳报完警后,心情也莫名放松了些。
“事情已经发生,就不要去说那些话了。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把麻烦带来我们家的。”
蒋兰花擦了擦眼泪,道:“我们家在大山里,交通不便,也穷得很,我哥要娶媳妇却没钱,我爸妈就把我嫁给山脚下的老鳏夫,就是外面的那个朱二狗。他好吃懒做,还喜欢打人,但凡我和同村的那个男人说一句话,就是一顿好打,也不管那个男人多少岁。我回娘家哭诉,我爸妈和兄嫂都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他们也管不了。而只要朱二狗带上一斤半斤肉来家里接我,他们就会欢欢喜喜把我送走。”
蒋兰花说起这些事,泪如泉涌,边擦边说着,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了。
她逃过很多次,每次都被抓了回去,紧接着又是一顿好打。
她的第一胎就是被打掉了,后来再次怀孕,男人收敛了许多,不再对她动手。她也以为日子会好过了。
可等她的孩子生下来,男人劈头盖脸对她一阵破口大骂,只因为她生了个闺女。
而男人已经四十多岁,他只想要个儿子延续香火。
杨柳心头暗骂:就那个鬼样子,还有什么香火好延续的?
有了孩子后,男人受不了婴儿日夜啼哭,便干脆出门去打工,虽然没有拿钱回来,但至少让蒋兰花过了几年安生日子。
孩子七岁,该上学了,山里的孩子上学要到山外边去,每天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出山,那边还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学校。
蒋兰花求了男人许久,男人才同意让孩子住在学校,不过费用要蒋兰花自己解决。
蒋兰花不想女儿像自己一样被人操控人生,她想让她读书后能走出大山,去过自由自在的人生。
为了女儿,蒋兰花每天拼命干活,山里地里的活从不落下,还喂了好几头猪。
日子有了目标,就有了奔头,也有了干劲。
可似乎命运没有准备善待这个女人,朱二狗得了肺病回了家,自此后,蒋兰花的日子又不好过了。
那一天是学校的老师来家里家访,年轻的男老师,怀着一腔热情不顾山里的路难走前去家访。
蒋兰花面对老师的到来,用了十二分的热情来招待老师,生怕这个文化人被怠慢了,也怕他会因为怠慢而对孩子不好。
等老师走后,蒋兰花遭到朱二狗的一顿前所未有的毒打。
蒋兰花独自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晚上,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直到天亮后,她在男人震天的鼾声里,艰难起身,拿了藏起来的钱和不多的衣服,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她甚至没有去学校看女儿,辗转了许久,终于到了京都找到了这份工作。
“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,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,我还能怎么办?”蒋兰花哭得双眼通红,眼里是深深的绝望。
大门被拍响,杨柳让蒋兰花坐着别动,自己出去看看。
门外来了两位派出所的同志,杨柳有些熟悉,就是专门管这片的片警。
先前还嚣张无赖的朱二狗此时靠着墙蹲着,显得无比害怕。
见到杨柳出来,他想站起身,却被面前的警察呵斥了一句:“老是蹲着,谁让你起来了?”
朱二狗又蹲了回去,可脸却朝杨柳看了过来,吼道:“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媳妇藏了起来,我媳妇就在屋里,不信你们去查看。我媳妇叫蒋兰花,就在里面啊!”
片警整天处理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对于这样的家务事并不是多上心,能调解的自然调解了事。
何况,这人还不是京都人,于是,一位姓钟的警官为难地看向杨柳:“杨同志,他说的是不是真的?他媳妇在里面?”
“他说是他媳妇就是他媳妇了?结婚证拿出来看看?要是拿不出结婚证,我怀疑这人是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。”
这句话让刚老实蹲下的朱二狗差点又蹦了起来。
杨柳却说:“你跟我们家又不认识,却在我家门口徘徊,然后空口无凭地说我家有你的媳妇,你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,难不成我不该怀疑你吗?”
她又对警察说:“我昨晚才出差回来,我家里都没有人,刚才出门吓死我了,再说,我们都不是一个地方人,他的媳妇怎么会到我家来?”
朱二狗吼道:“她在你们家做保姆,我都打听到了。”
杨柳冷笑:“谁告诉你你媳妇在我们家做保姆的,我家可没有请保姆。只有一个上午来帮忙搞卫生的女人,不过每天只干三个小时,人早就已经走了。”
“呸,她明明在里面,我看见她跟着你一起进去的,你让我进去搜,肯定能把她抓出来。”
杨柳冷声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敢随便搜我的家。”
然后她看向两位片警:“还请两位同志帮忙把这个人带走,他这样的人,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,恐怕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,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