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周扒皮还狠的心啊。不行,飞絮,听我说,你现在干脆离开她,反正你也学出师了,出来大把人要你,而且,就算单干也能挣不少钱。”
陈飞絮放松了身子,往后靠了靠,似乎很感兴趣:“单干?我没有人脉和资本啊?”
余秀兰抿唇笑了笑,颇为得意:“你要自己开厂子,妈还不支持你?你放心,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帮你把厂子办起来。”
陈飞絮挑了挑眉,略微思索片刻,还是摇了摇头:“我还年轻,单干还是不行,再说,我师父还是颇有些能耐的,我要是出来单干,后面没有人支持,她肯定要收拾我,到时你们的钱肯定血本无归。”
一听这个,余秀兰也明显慌了一下,又急迫地问:“那可以找个有背景的厂子啊,只要离开了你师父的控制,你就财富自由了啊。”
“京都敢得罪我师父的人不多。”陈飞絮故意做愁苦状。
“我知道有人不怕她的,就看你愿不愿意放下身段去道个歉。”余秀兰边说边仔细观察陈飞絮的眼睛。
陈飞絮惊讶地看着余秀兰:“谁?”
余秀兰用手指理了理头发,很是得意地说:“京都要说有名气的,还得数涂艳,怎么样?”
陈飞絮的眼里很快闪过一丝愤怒,但他立刻垂下眼眸掩饰过去了。
“我和涂艳有些过节,她肯定不会要我的。”陈飞絮低着头说话,就好像心里十分纠结。
“哎哟,这个你可就不用担心了,有人来找我帮忙说合,只要你去涂艳那里,她给你最好的待遇,比你在红叶高五倍的工资。”
余秀兰双眼已经发光了,陈飞絮在红叶虽然只上半天班,可他拿的是全勤工资,而且加上补贴很高,这些余秀兰从来人口中已经打听清楚了。如若不然,今天她不会舍得下血本又是鸡、又是鸭,还有鱼的弄了一桌子菜招待陈飞絮。
同样的,她在听到陈飞絮把红叶的工资交给杨柳的时候,更是愤怒不已,这么多的钱,可是她家所有人的收入总和啊。
“那来人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涂艳之间的不愉快究竟是什么?”
“说了啊,不就是你年轻不懂事惹得涂艳不高兴,随后被赶了出去。哎呀,那人说了,当时涂艳就是想给你长长记性,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就让你回去,结果你去杨柳那里;涂艳本是对你还是很看好的,她可没有责怪过你。”
陈飞絮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可能无法控制住脾气了,不过,该套的话也差不多了,于是,他有些突兀地站起身,居高临下冷冷望着这个生他的陌生女人:“自始至终,我都没有喊过你一声,你就没有发现吗?”
余秀兰眨了眨眼睛:“现在你还不熟,等以后相处久了,我们熟悉了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,第一,你从未找过我,其实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其二,我虽然也想过我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,但我从未想过要去找。因为对于我来说,这个不重要。还有,我和涂艳并非是有些不愉快,而是有仇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,她把我赶走后,在整个圈子里发话,不许任何人收留我,我就如同过街老鼠四下乱窜,最后是我师父收留了我,并且根本不怕嚣张的涂艳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余秀兰下意识摇头:“不知道?”
“因为涂艳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,她拿我师父无能为力!”
余秀兰张了张嘴,有些傻眼,对于陈飞絮突然的翻脸和强大的气场给弄得慌神。
陈飞絮深吸一口气:“我走了,以后我也不会和你们有任何来往,希望你不要来找我,就如同以往的二十四年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没有养过我,我也不会养你。你更不要跟我说什么生恩,对于我来说,那就是个笑话,我并没有请你把我生下来,我为什么要感激你?”
在余秀兰惊诧的目光注视下,陈飞絮走到了门边,打开门又回头:“如果你聪明,就不要出现在我们胡同口,我这人从小没有父母教,心里没有爱,我这人阴毒得很,还有,不要去惹我师父,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。”
不管是不是威胁,都足以让余秀兰知道,今天的饭菜算是白准备了。
但不止是钱财损失让她难受,心底深处刺刺麻麻的酸痛是什么意思?
陈飞絮关上门,脚步匆匆下了楼,出了小院后直奔汽车,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后把头埋在方向盘上,闻着熟悉的味道,摸着熟悉的方向盘,陈飞絮心里这才肆无忌惮地漫出丝丝缕缕的痛楚来。
怎么会不痛呢?要真的不带一丝期盼,他今天怎么会来?
眼里的湿意未曾出眼眶就被他的袖子擦掉,过了一会就收敛好情绪,呆呆坐了会儿,这才想起陈妍还在商场里,于是开车过去接她。
陈妍接到陈飞絮的传呼后,立刻和熊俊伟告辞。
熊俊伟也巴不得立刻甩掉这个木讷无趣的女人,挥挥手告别后转身就钻进了台球室去玩了,今天老妈给了五十块,够他好好潇洒一把了。